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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泽光:守得云开见日出——小说集《三春鸟》后记

发布时间:Apr 8, 2024 | 作者:信息发布


省书法家协会会员 何冬青 书


守 得 云 开 见 日 出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——小说集《三春鸟》后记

胡泽光

《三春鸟》的出版合同签了近三个月,我的全书文稿才交给出版方。

办事拖拉不是我的个性,主要因为文稿中有一篇小说叫《守候》,让我割舍不了。

按说《守候》不是第一篇让我割舍不了的作品,第一篇是作书名的《三春鸟》。《三春鸟》是写我的祖父,一个把殷实的家底赌光,秘密参加革命,游走在共产党、国民党和日伪之间,给新四军传递情报的乡间货郎,冲天怒斥日军军官,最后惨死在日本人屠刀下的英雄壮举。遗憾的是我的祖父最终未能被追认为烈士。组织上说:一个乡间货郎,脚踩三只船,不能追认烈士,只能算“死得其所”。

对于我的家族来说,这是一个痛,而痛点却在我身上,我很想追溯根源,很想用文字记录那段历史。我尝试过三次,每一次都不是几千字或者上万字,每次都是两万字以上,连续三次都是以失败告终,都被我的老师何存中先生枪毙了。但我没有放弃,也放弃不了,这事始终如一根鱼刺,卡在我的喉咙上,让我永远不得安生。

直到四年后的2019年夏天,客车在葛洲坝大道上奔跑,我从车窗看出去,满眼看到的是大片大片的荷花。忽然,一个货郎挑着货担闯入我的视线,他在荷花中行走,如履平地……我心里一动,犹如一束光瞬间照亮了我的内心,我感觉我的《三春鸟》要飞起来了。果然,我用了很短的时间,就完成了《三春鸟》的初稿。发给老师看后,老师很激动,说这次有点味儿。

没想到《守候》是第二次令我割舍不了的小说。但这次“守候”的时间有点长了,它是我二十年前的手稿。因为存放的时间太长了,圈圈点点比较多,加上虫蛀霉斑,再叠加易碎的薄稿纸,缝缝补补把它输入电脑内,总字数达到了1.2万字。再回过头去看,觉得不是印象中的那篇《守候》了。于是,下决心修改。我前后改了两稿,字数达到中篇的体量,于我退休前一天与其它文章合编,才将全部的文稿交给了出版方。我老师看后,又说,有点味儿。

这次我又是为什么对《守候》这篇小说情有独钟割舍不了呢?理由有三:

一是我的老师何存中先生只要说起我的创作,都会提到《守候》,他对其中的细节比我记得还清楚,二十多年了,他还记得巴水河沙滩上,那四个打牌打到夜深人静时的小子,偷人家地里花生的情节。

二是割舍不了的情感,割舍不了我刚参加工作的地方——团陂镇那一方水土和人情,最让我难忘的是浠水“四大农民作家”之一的徐银斋老先生,他一生与世无争,一生守候他心里的一片文化净土。尽管他对我的文学创作没有直接给予指导,但我从他身上汲取了很多宝贵的东西,譬如隐忍,譬如坚强。他在生命倒计时的前四天,把我叫到他的病床前,亲手把一串系着鞋带的钥匙交给我,那是作为文化站负责人的象征,我整整盼了七年之久。可是我没有接受,不是我不想接受,而是因为这一串钥匙寄托了徐老师太多的希望。在这里就不作过多的赘述了,有兴趣的朋友自己可以打开《守候》细细品味个中滋味。

三是《三春鸟》书稿交给出版社后,我也退休了,我对文化的守候也画上了句号。从起点到终点三十余年了,就用《守候》给我喜欢的职业生涯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,也是一种缘分。

最后,感谢我的老师何存中先生为我写序,湖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何冬青先生为我题写书名;感谢我供职过的竹瓦镇、团陂镇和县文化馆的领导、同事以及社会各界的朋友们,是你们陪我一同走过了艰难的岁月,给了我精神和物质的鼓励、支持和帮助。在此一并表达最诚挚的谢意!


2024年3月21日



胡泽光

一九六四年三月出生,湖北省作协会员、浠水县作协副主席兼秘书长,副研究馆员。先后在《山花》、《长江文艺》、《芳草》等省级文学刊物发表过中、短篇小说和报告文学数十万字。其中,中篇小说《乡村锣鼓》获第23届“东丽杯”全国梁斌小说奖二等奖;短篇小说《扣子》获首届“黄冈文艺奖”,连续两届获“闻一多文艺创作奖”。已出版个人小说集《乡村锣鼓》。“浠水县第五届学术技术带头人”。